徐徽泠也在思索着这个问题。她能敏锐地感觉到李长昀对她的敌意。她在回家那日见过李长昀一次,两人并无交集,她从未得罪过李长昀。李长昀为何对她有敌意?“我不知道,他既对我有成见,以后我们避开他就是。”徐徽泠道。小径另一头有人在叫徐徽泠:“徐二姑娘。”徐徽泠从小径走出去,平南王府的两个娘子正四下寻找着,一见徐徽泠出来,忙走过来,“徐二姑娘原来在这,我们王妃说怎一转头就不见您了。”徐徽泠含笑回道:“我母亲说,方才人太多,我身子不太好,怕我闷着,就让我到这边来走走。”两个娘子对视了一眼,往主厅那边请,“徐二姑娘请回去吧。”主厅那边的女眷已经出来,结伴在附近赏景闲话,程玠的夫人倒不见,不知道去了哪里。平南王妃和两位夫人站在一株紫藤花树下,不知说到什么,三人都笑起来。徐徽泠跟着两个娘子走向平南王妃时,和其他人说话的杨氏愣住了,赶紧走了过去。平南王妃待徐徽泠施礼后,问道:“我这几日忙着,也忘了遣人去问你一声,你过得如何?”徐徽泠微低着头回道:“多谢王妃记挂,臣女过得甚好。”“甚好?”平南王妃余光注意到杨氏在不远处紧盯着这边,意味不明地笑着,“我记得,你的生母是商贾出身。”杨氏听到这句话,原本的不安和紧张转瞬就变成鄙夷。周围听到的人神情各异,窃窃私语。徐徽泠缓缓抬起头,对上平南王妃的目光,坦然道:“是,臣女的生母是商贾出身,只是于两年前病逝了。”“怎么,你的生母病逝,徐大人家中就变得家境艰难了吗?”平南王妃话锋一转。徐徽泠怔了怔。周围的人也愣了一下。杨氏摸不清平南王妃此话何意,走过来堆着笑道:“王妃,我们家中还是去以前一般,没有变得艰难。”她和徐老太太看上清流韩家的姑娘,若是让韩家觉得徐家家境艰难,怎会把姑娘嫁过来。平南王妃向徐徽泠走近一步,陡然拉起她的袖子,指着上面一处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众人定睛一看,浅云的素色袖子上,有一团淡褐色的污渍。杨氏当即就喝道:“二姑娘,你怎如此不当心?竟把衣裳弄脏了,在王妃面前失仪,还不向王妃道歉。”徐徽泠顺从地屈膝道:“是臣女鲁莽,臣女知错,恳请王妃见谅。”平南王妃将她拉起,看着杨氏的目光带了着冷意,“徐夫人,这是在我平南王府,你要教训,等回到你们徐家再教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