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西辞疯了。他动用了顾家所有的力量,像一条嗅到血腥味的疯狗,疯狂地调查着过去发生的一切。真相被一层层剥开,每一层都带着淋漓的鲜血,将他凌迟。他找到了当年为我做流产手术的医生。医生在巨大的压力下,终于吐露了实情:那天苏浅浅拿着一碗药找到他,声称是顾西辞吩咐的“保胎药”,让他务必看着我喝下。他当时还很疑惑,因为检查结果显示我的身体根本不需要保胎。而那碗药,根本不是什么保胎药,是药性极强的堕胎药!是他,顾西辞,被苏浅浅三言两语挑拨,就信了我是为了用孩子绑住他才假孕,亲手将那碗毒药灌进了我的嘴里。他还查到,苏浅浅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白月光。她只是他年少时在一次慈善活动中,随手资助过的一个学生。她偷走了他钱包里的照片,精心伪造了所有的信物和回忆,步步为营,只为能嫁入顾家,成为豪门太太。而最让他崩溃,最让他万念俱灰的真相是——他查到我前世所得的绝症,根本不是什么意外。是苏浅浅,买通了别墅里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佣人,长达数年地,在我的饮食里投放一种慢性毒药!那种毒药,会一点点侵蚀我的内脏,让我变得虚弱,最后在巨大的痛苦中死去,而表面上,却和绝症的症状一模一样。是苏浅浅,一手策划了我前世所有的苦难和死亡。而他,顾西辞,就是她手里最锋利、最愚蠢的那把刀。“苏!浅!浅!”顾西辞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,眼中的恨意和杀气,几乎要化为实质。他找到了被顾家赶出去后,正狼狈地躲在出租屋里的苏浅浅。他没有让她轻易地死去。他打断了她的腿,让她也尝尝跪在地上的滋味。他让人撬掉了她引以为傲的漂亮指甲,因为就是这双手,端来了那碗堕胎药。他用尽了所有他能想到的、最残忍的手段,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,付出千百倍的代价。最后,他将已经不成人形的苏浅浅,送进了一个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,让她在无尽的痛苦和恐惧中,了此残生。做完这一切,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,来到我母亲的墓前。他重重地跪了下去。“咚!咚!咚!”他一下又一下,用力地磕着头,直到额头血肉模糊,鲜血混着泪水流了满脸。“妈对不起我对不起阿阮我混蛋我不是人”他泣不成声,像个迷路的孩子,在墓碑前一遍遍地忏悔,发誓要用自己的命,换回他的阿阮。处理完所有肮脏的过往,顾西-辞不顾自己还未痊愈的身体,踏上了寻找我的赎罪之路。他只有一个念头:找到她,哪怕只是远远看她一眼。经过多方打探,他终于查到了一丝线索。楚天珩带我去了瑞士一家顶级的疗养院,那里有全世界最先进的医疗技术和最宁静的休养环境。他立刻订了飞往瑞士的机票,心中燃起了一线微弱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