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凯。”
“我叫以辰。”男人将信塞进衬衫内袋,仍是贴着心脏的位置。“你明天还会来吗?”
阿凯摇头:“这是最后一封。”
以辰笑,嘴角勾出危险的弧,刀疤也跟着动了一下。
“那我明天寄一封给你。”
门阖上,雨声把屋内的琴音冲得更远。阿凯回身,心口的节拍仍没慢下来——像被某种看不见的弦牵住。
第二天,邮局的信箱多了一封淡蓝色信封,贴著向日葵贴纸。
里头只有一句:
“今天的天空很蓝,像你昨天那件制服的颜色。”
他怎么知道是“昨天”?阿凯盯着那个字,指尖微颤。这句话像一只注视的眼,藏在纸背后。
他违反规章,回了一封:
“今天吃了梅子糖,酸一点,日子才不会太腻。”
他夹进一颗糖,糖纸背面写着:“今天很甜。”
信寄出,就像把自己的脉搏装进了封口里。他知道这不该,但心跳说:去。
第三天傍晚,阿凯“顺路”经过河堤。
以辰坐在石阶,弹著口风琴——钢琴太重,带不出来。
夕阳把影子拉长,像两条平行线,慢慢有一小段交叠。
“你为什么当邮差?”以辰问。
“喜欢把快乐打包送到人手里。”
“那你呢?”他看过来,眼神短暂柔软,“有没有想送给谁的东西?”
阿凯没回答,把糖纸递过去。
上面写着:
“想把心跳送给你。”
以辰收下,贴在口风琴背面。他抬手,吹出一段新旋律,名字叫《邮差的鼓点》。
阿凯听着,第一次觉得——这个人很危险。不是对别人,是对他。
第四天,雨暂停。
阿凯在地下室旧档案里找到更多:
?林以辰,三年前涉黑帮火并
?嫌疑人之一,从此逃亡
?星河邮局备注:若发现,递送执行令;人会自行消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