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在前面的骑兵纷纷落马,惨叫声此起彼伏,有的中箭后还在地上挣扎,被后面的马蹄踏碎了骨头。
狼主的笑容僵在脸上,他没想到才几个月不见,清河县的防御竟变得如此坚固。
“攻城!给我攻城!”他怒吼着,挥舞狼牙棒亲自冲锋,黑马踏过同伴的尸体,溅起的血点子落在他脸上。
蛮族骑兵像潮水般涌向城墙,有的搭起云梯往上爬,云梯挂钩死死咬住城墙。
有的推着攻城槌撞击城门,那槌子是用整棵大树做的,包着铁皮。
箭雨密密麻麻地射向城楼,城砖被打得噼啪作响,碎屑溅到夏天脸上,带着点土腥味。
“投石机,砸云梯!”夏天喊道。
投石机的投臂“哐当”砸下,巨石带着风声砸在云梯中段,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木梯像被掰断的树枝般弯成V形。
上面的蛮族士兵抓着断木坠下来,有的摔进壕沟被尖刺穿透,有的砸在同伙身上,骨头碎裂的声音隔着城墙都能听见。
赵虎带着乡勇们守在城门后,用粗壮的圆木死死抵住门板。
攻城槌撞击的力道越来越大,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裂缝里透出外面的光。
赵虎吼道:“再加把劲!把那根老槐树桩子顶上!”两个乡勇扛来根碗口粗的木桩,死死塞进门缝,震得他们胳膊发麻。
城楼上,秦将军带来的神射手发挥了作用。
他们半跪在垛口后,拉弓的手稳如磐石,箭头瞄准云梯上的蛮族士兵。
“咻”的一箭射出,总能穿透对方的咽喉,每一箭都能带走一条性命,箭尾的白羽在风里轻轻颤动。
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,城下已经堆满了尸体,血流成河,染红了融化的雪水,汇成细流往低处淌,在冻土上冲出条条红沟。
蛮族士兵的尸体堵塞了壕沟,后面的骑兵干脆踩着尸体往上冲,靴底的血渍在阳光下泛着油光,场面惨烈无比。
夏天看着城楼下的惨状,眼神没有丝毫动摇。
对敌人仁慈,就是对自己残忍。去年冬天冻死的百姓,坟头草都还没长出来呢。
“秦将军,可以了。”她对身边的秦将军说。
秦将军点头,拔出腰间的长刀,刀身在阳光下闪了闪,对着城下的密林方向挥了挥。
很快,密林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,像闷雷滚过地面。
两千镇北军骑兵如神兵天降,马蹄裹着麻布,却依旧踏得地动山摇,他们举着长矛从侧翼猛冲蛮族阵后,锋利的马刀收割着惊慌失措的蛮族士兵的性命,铁甲上溅满了血,像开了朵红牡丹。
“是镇北军!”蛮族士兵惊呼着,阵脚大乱。他们跟镇北军打了十几年交道,知道这些人的厉害,有的甚至扔下兵器就跑。
就在这时,阿狼带着他的蛮族小队,从另一侧杀出。
他们骑着矮脚马,速度快得像风,手里的弯刀专砍马腿。
他们熟悉蛮族的语言,冲阵时喊着“狼主跑了”,引得不少士兵回头张望。
很快,蛮族的后营就燃起了大火,那是粮草被点燃了,浓烟滚滚,把半边天染成了黑红色。
“撤退!快撤退!”狼主看着前后夹击的敌人,终于慌了神,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