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股气息——
和雷劫那晚,红衣虚影消散前回眸的一眼,如出一辙。
“别看!”云砚低喝,扛着她跃上墙头,脚下发力,首奔云家后山。
她伏在他背上,雷丝悄然探出,最后一次扫过祠堂。
就在那瞬间,她指尖的雷丝突然一颤,像是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。
不是风,不是火,而是一种极细微的牵引,像是有人在地底,隔着层层封印,轻轻勾了勾她的灵识。
她猛地睁眼。
云砚却突然停下,将她放下,蹲下身,从怀里摸出一块焦黑的木片。
“这是你埋在断魂崖的?”他问。
她点头:“防备失联,留个坐标。”
“蠢。”老头骂了一句,却从算盘夹层抽出一张符纸,压在木片上,指尖一划,血滴而下。
符纸燃起幽蓝火焰,木片瞬间化为灰烬,灰烬在空中凝成一道微弱光纹,指向云家后山某处。
“记住了。”老头收起算盘,白发乱颤,“下次留后路,别用木头,用我的符。木头会腐,符纸——能烧到阎王殿。”
她张了张嘴,想说谢谢,老头却一摆手:“别谢我,我可不是为你。”
“那是为谁?”
“为你娘。”老头冷哼,“她当年救我一命,我欠的,得还到你身上。”
她心头一震,还想再问,老头却己转身,一瘸一拐地往前走。
“走吧。”他头也不回,“天快亮了,再不回去,你那‘安神汤’该凉了。”
她站在原地,指尖雷丝还悬在半空,微微发烫。
忽然,她察觉到一丝异样。
葫芦里的血玉珠子,不知何时,开始轻轻震动。
不是因为腰牌,也不是因为林家气息。
而是——
它正对着云砚的背影,像是感应到了什么,疯狂震颤,仿佛要从葫芦里跳出来。
她低头,看见珠子表面,浮现出一道极细的裂痕。
像是被什么,从内部,轻轻划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