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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0章 天工奇遇(第1页)

实验室的电弧焊枪刚溅出一串火花,青林手里的青铜齿轮突然发烫。这是他在古玩市场淘来的老物件,齿牙间刻着细密的云纹,据说和《天工开物》里的插图有关。

此刻齿轮的纹路正渗出淡金色的光,将他裹进一片旋转的光晕里。耳边响起木轮碾压石板的“轱辘”声,还有金属碰撞的“叮当”声,像是有座巨大的工坊在运转。

“吱呀”一声,光晕散去。青林发现自己站在一扇朱漆木门前,门楣上挂着块牌匾,写着“宋府”二字。院子里飘着桐油和铁屑的气味,十几个工匠正围着木架敲打,火星子溅在青砖地上,烫出一个个小黑点。

“这位小哥,怎的穿得这般单薄?”一个穿着藏青短打的中年男子走过来,他袖口沾着黑油,手里攥着把黄铜卡尺,尺身上刻着精确到分的刻度。男子面容方正,下巴上留着三缕短须,眼睛像打磨过的黄铜,亮得能照见人影。

青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工装裤,又看了看对方脚上的布鞋,突然注意到工匠们正在组装的东西——那是个由木齿轮和铁连杆组成的复杂机械,看着像水车,却又多了几个可以翻转的刮板。“请问……这里是哪里?”

“江西奉新,宋府工坊。”男子指了指院子里的木牌,上面写着“巧夺天工”四个大字,“在下宋应星。小哥看着面生,是来学手艺的?”

宋应星?!青林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他上周刚在图书馆翻过《天工开物》,那本被外国学者称为“中国十七世纪工艺百科全书”的奇书,作者不就是宋应星?他看着院子里那些转动的机械,突然明白那青铜齿轮带他来了哪里——明代,那个手工业鼎盛的时代。

“我叫青林,是……是远方来的学徒。”青林把发烫的齿轮揣进兜,心跳得像院子里的风箱。

宋应星笑了笑,眼角的纹路里盛着暖意:“既来便是客。正好我新做了件物件,你瞧瞧?”

他领着青林穿过工坊,后院的景象让青林倒吸一口凉气。这里简直是古代机械的博览会:左边的木架上摆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龙骨水车,有的带两个踏轮,有的装着手摇柄;右边的石台上放着个半人高的曲辕犁,犁头是用百炼钢打的,犁杆上还刻着减重的凹槽;墙角堆着几架纺纱机,锭子比寻常的多了两个,转动起来“嗡嗡”作响,比青林在博物馆见过的快一倍。

“这是……”青林指着一台带风帆的水车,帆面是用浸过桐油的棉布做的,能随着风向转动。

“风力水车。”宋应星扳动一个木杆,风帆立刻转向,带动下方的齿轮开始转动,“江南多水,可有时候无风,有时候缺水。我把风车和水车拼在一起,有风时用风,有水时用水,农闲时还能带动磨盘碾谷。”他让工匠往水槽里倒水,只见水流冲击水车叶片,带动石磨缓缓转动,磨盘间的谷粒很快变成了白花花的米粉。

青林凑近看齿轮咬合处,发现每个齿牙都削得像刀刃般整齐,咬合时几乎没有缝隙。“这些齿轮的尺寸,都是您算出来的?”

“用‘勾股弦定理’算的。”宋应星从案上拿起一卷竹纸,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图纸,标注着齿轮的齿数、直径和厚度,“大齿轮三十六齿,小齿轮十八齿,这样转一圈能省一半力气。”他指着图纸上的计算公式,“就像算田地的面积,长乘宽便知大小,机械也一样,有它的规矩。”

青林看着那些用毛笔写就的公式,突然想起《天工开物》里“于贾业则贱之”的记载。原来这位科学家不仅记录工艺,更亲自拆解原理,用数学和物理的逻辑改良工具。

转过月亮门,青林看见个更奇怪的东西:一个四脚木架上挂着个铁制的圆桶,桶底有个带活门的漏口,旁边连着个由踏板驱动的风箱。“这是做什么用的?”

“炒茶机。”宋应星踩动踏板,风箱立刻“呼嗒”作响,往铁桶里鼓风。另一个工匠往桶里倒了把新鲜茶叶,宋应星转动桶侧的摇柄,铁桶便开始慢慢翻转,茶叶在里面均匀受热,很快飘出清香。“以前炒茶全靠手翻,烫得人直甩手,还容易炒焦。我做了这个,桶里的温度能靠风箱控制,翻转的速度也能调,一天能多炒两担茶。”

他掀开铁桶的盖子,里面竟贴着层薄薄的铜片。“铜传热快,还不容易生锈。这是从铜匠铺学的法子,他们打酒壶时,就用薄铜片做内胆。”宋应星摸着铜片,眼里闪着光,“万物皆有其用,就看你会不会想。”

青林注意到铁桶边缘的刻度,从“微火”到“烈火”分了五档,旁边还画着茶叶的形态示意图,标注着“青叶”“半卷”“全卷”的对应温度。这哪里是古代的农具,分明是原始版本的恒温炒茶机!

工坊的角落里堆着些奇怪的铁器:有的像个带尖的铁筒,筒壁钻满小孔;有的像把巨大的剪刀,刀刃却弯成弧形。宋应星拿起那带尖的铁筒,往地上一插,然后拉动旁边的木柄,铁筒突然“咔哒”一声张开,带出一串湿润的泥土。

“这是‘取土器’。”他把铁筒里的泥土倒在木板上,“要知地里能种什么,先得看土。这东西能取出三尺深的土,看看上下土层有啥不一样。”他又拿起那把弧形剪刀,“这是‘稻麦收割机’,刀刃弯着,能贴着地面剪,比镰刀快三倍,还不伤稻根。”

青林试着拉动收割机的木柄,刀刃果然灵活地开合,弧度刚好能包住稻秆。他突然想起现代联合收割机的切割原理,竟和这古老的铁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。

“宋先生,您做这些东西,花了多少心思?”青林摸着收割机的刀刃,冰凉的铁面上还留着打磨的痕迹。

“十年不算多。”宋应星领着他往内院走,“就说这水车,我改了七次。第一次做的齿轮总打滑,后来发现是齿牙太浅;第二次用了铁齿轮,又太重转不动,最后才想出木架铁齿的法子。”他指着墙上挂着的一排木牌,上面写着“失败记”三个字,下面密密麻麻记着日期和原因:“万历四十五年,风车翻车,因帆太宽,被风吹折”“天启元年,纺车锭子断,因木轴太细”……

青林数了数,这样的木牌竟有二十多块。原来这些巧夺天工的发明背后,是无数次的试错和改良。

内院是间更大的工坊,十几个工匠正围着个巨大的木架忙碌,木架上缠着粗麻绳,吊着个半人高的陶瓮。宋应星拍了拍手:“来,让青林小哥瞧瞧咱们的‘水转大纺车’!”

工匠们往旁边的水槽里放水,水流冲击着下方的叶轮,带动整个木架开始转动。陶瓮里的棉纱通过十几根纺锤被拉成细线,然后缠绕在下方的线轴上,整个过程行云流水,几乎不用人工干预。“这架纺车有三十二个锭子,一天能纺八十斤棉纱,抵得上二十个纺娘。”宋应星指着纺锤上的小齿轮,“每个锭子的转速都能调,纺粗纱就慢些,纺细纱就快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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