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我的声音在颤抖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一种被欺骗、被操纵了二十多年的愤怒,“我的虹膜代码,为什么会刻在代表我父亲警号的烙印里?”
沈墨没有回答,而是突然发出一声闷哼。
他猛地向后一挣,挣脱了我的钳制。
我还没来得及反应,他便嘶啦一声,用一种近乎自残的暴力,将自己胸前的白衬衫彻底扯开。
他胸口的皮肤光洁如新,但心脏搏动的位置,却不是平坦的胸肌。
那里,一个由血肉、筋膜和某种半透明物质构成的、正在缓缓搏动的立体结构,暴露在空气中。
它的形状扭曲、诡异,光线在它的表面发生着不合常理的偏折,仿佛一个将无限空间禁锢于方寸之间的牢笼。
克莱因瓶。一个只有外表面,没有内外之分的拓扑学模型。
“看清楚了吗,疏桐?”沈墨的额头渗出冷汗,他用一只手按着胸口那个搏动的怪物,另一只手指向我们身前那个巨大的、悬浮在半空中的圆柱形容器,“父亲的警号和你的虹膜是‘钥匙’,而我们,是启动钥匙的‘活体’。我们的声纹,拥有几乎无法被复制的相位差。当它们同时输入一个量子纠缠系统时,就能在现实维度上,撕开一道短暂的时间裂隙!”
他的话像天方夜谭,但我却无法反驳。
因为我胸腔里的心脏,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,与他胸口那个克莱因瓶产生着诡异的共鸣。
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吸引和排斥,仿佛我们本该是一体,却被硬生生分成了两个独立的囚笼。
不等我发问,沈墨已经抓起实验台上的一把手术刀,毫不犹豫地划开了自己的掌心。
鲜血瞬间涌出,但他看都没看一眼,直接将流血的手掌按在了那个悬浮容器表面的细微裂缝上。
他的血液,仿佛拥有生命一般,沿着裂缝迅速渗入。
容器内部,原本浑浊的培养液开始剧烈翻滚,无数微小的气泡升腾而起。
紧接着,在容器的正中央,一团光影开始凝聚、旋转、拉伸,最终,形成了一本悬浮在液体中的、若隐若现的笔记。
那封皮上,用隽秀的字迹写着——法医笔记。签名是,林正南。
我的父亲。
那本该在三年前的密室凶案现场就已消失的,记录着我母亲被灭口前所有线索的,父亲的笔记!
它竟然以量子投影的形式,被封存在这里!
“母亲……”我的嘴唇哆嗦着,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,模糊了视线。
也就在这一刻,我右眼的虹膜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感。
眼前的世界瞬间被庞大的数据流覆盖,那本笔记的封皮在我眼中被无限放大、解析。
一行被特殊加密的数据,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视网膜上——死者(白舒华),死亡前6小时,体温35。2c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