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目光,落在了自己右肩那道狰狞的疤痕上。
那是三年前,我为了调查真相,强行闯入证物室时留下的。
母亲……母亲最后一次手术……那份被列为最高机密的记录!
我猛地抢过沈墨手中的手术刀,没有丝毫犹豫,将冰冷的刀锋狠狠刺入自己右肩的疤痕深处!
剧痛传来,但我却感觉不到。
因为一股滚烫的数据流,正顺着我的神经,从那道疤痕里喷涌而出。
“找到了!”我嘶吼着,像一头绝望的困兽,“母亲最后一次手术记录里的磷化物配方!她身体里被注射了东西!”
我用力挤压伤口,涌出的却不是红色的血液,而是一种粘稠的、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蓝色液体。
那蓝色的血液在离开我身体的瞬间,并没有滴落,而是在空中盘旋、凝聚,最终,在我和沈墨之间,勾勒出了一个与他心脏上那个结构完全相同的、由蓝色光线组成的克莱因瓶模型!
我们,果然是一体的。
“终止剂……”沈墨看着那个蓝色的模型,他拿起实验台上的一支注射器,抽取了某种透明的液体,毫不犹豫地推进了那个由我的血液构成的克莱因瓶模型中。
就在液体被完全注入的瞬间,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。
我看见,沈墨的瞳孔骤然收缩,他的目光越过我,望向我身后。
在那里,局长办公室那张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座椅,不知何时也变成了一团量子投影,而在那虚幻的投影中,一个穿着警服的、面容模糊的幻影,正缓缓浮现。
那是……沈墨的父亲?
而我,感觉到了左臂传来的一阵难以忍受的灼热。
我低下头,惊骇地看到,我那只由水晶构成的左手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。
它不是碎裂,而是像蜡烛一样,变成透明的液体,从我的指尖滴落,在地面上发出现滋滋的声响。
水晶外壳完全融化,露出了里面被包裹着的、由无数比发丝还要纤细的金属线路构成的核心。
那些线路盘根错节,在我的断腕处,汇集成一个复杂的、闪烁着幽光的矩阵。
那是一个坐标。
一个用声纹终止码写成的,独一无二的,指向性坐标。
它所指向的位置,正是警局地下三层,服务器阵列的核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