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筝小说

第六章疑似梦醒瑶台上-师威生怯（第2页）

“我们又不是军人？”徐咏在人群中嘟囔了一句，声音不大，却格外清晰。

张扬歪着头，目光如刀般割向徐咏。李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——‘完了，他又要倒霉了’。

结果——

“哈哈哈哈┄┄”

张扬忽然爆发出一阵诡异的大笑，笑得所有人心里发毛。

“说得太对了！”他双手一摊，点了点头，仿佛非常赞同，“那现在——解散吧！”

这一次，没有人敢动。大家都僵在原地，你看我我看你，谁也猜不透这个老师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。

张扬似乎有些不耐，再度吼起来：“叫你们解散！听见没有？！”

众人只好犹犹豫豫地散开，有人忍不住低声埋怨徐咏：“就你话多！可真欠儿！”

果然，还没走出几步——

“集合！”

“又来了……”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哀嚎。

“嗯！不错！”张扬终于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，“好了，现在开始上课。同学们好！”

“老——师——好——”大家有气无力地拖着长音回应。

“你们不是小学生了，说话干脆点！”

“老师好！”这一次整齐了不少。
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
这节课还没正式开始，所有人却已被他折腾得筋疲力尽。半节课都快过去了，居然才刚要进入正题？无数道夹杂着绝望和怒意的目光像冷箭一般射向张扬。估计这会儿，再没人觉得他帅了，只剩一脸“痞气”和“魔性”。

而他，一边轻松地踮着脚尖，一边阴森森地朝我们笑。良久，才仿佛从天边传来他微弱却清晰的声音：

“……我累了，你们也累了吧？”

张扬正了正神色继续说，“要的就是这种结果！以后乖乖听我的话，自然就不会再折磨你们——先让你们‘放松’一下。”（什么思维？这也配叫放松？简直是把压迫当恩赐！）张扬嘴角扯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，像是满意，又像是嘲弄。“这节课我得重新选体委。就算你们班之前选过，也不算数——得由我亲自定。一男一女，男女搭配，干活不累嘛！”

他说到这，又微微笑了一下。（真是个不简单的神经病！）

张扬踱步于队列之前，步伐缓慢而具压迫感。他那双仿佛闪着电火花的眼睛，如鹰隼般扫过每一张脸，像要穿透所有平静的表象。随后他叉开两脚站稳，左臂抱在胸前，右手慢条斯理地捋过头发——那动作里有种戏剧化的刻意。突然，他抬手，朝队伍中指了两下。

“你——还有你——出列！”

他的余音还未落下，两个人应声走出。一个是本班的张一鸣，男孩，生得瘦削极了，小眼睛、小鼻子、小嘴巴嵌在苍白的脸上，身形单薄得像秋风中一根摇摇欲坠的竹竿。真不知张扬是看中他哪一点——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，哪经得起半点折腾？另一个是八班的陈聪聪，女孩，短发利落，五官分开看并无特别，拼在一起却格外顺眼，隐隐透着一股静定之气。

他们依次向全班简单自我介绍，声音或微颤或平静，随后归队。而张扬，显然还没说完。

“剩下的时间……你们自己利用吧！”

下面无人应声，也没人抱怨——尽管抬头看表，只剩十几分钟就要下课。是因为怕他吗？还是已经麻木？谁也说不清。空气里只剩下一种绷紧的沉默，仿佛什么东西正在无声地碎裂。